2006/12/30 | 愤懑:是大师?还是垃圾?
类别(综合) | 评论(5) | 阅读(166) | 发表于 10:39
本以为今年的节日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完了,但快要上班是却又出现了转机。

俺的老板想开车去阿坝县“采风”,一个人没伴要俺陪他去。去就去吧!两个人在阿坝瞎逛了两天却没有遇到一个同路摄影人。不想第三天后却遇到了大部队,川报社的王建军带的一个广东旅游摄影采风团来了,两辆大巴外加若干丰田三菱越野一路杀来,卷起漫天的灰尘,吓得荒蛮之地的老藏民们纷纷关门闭户。

队伍不到100人,但却大碗云集:成都的王建军,王达军,袁学军,李杰,汪秉林……广东的XX家,XX大师,XXX大碗一大堆,还有台湾的林添福,香港的XX,澳门的XXX等等……其余的都是“资深摄影爱好者”。俺老板的老爸和王大师很熟,于是靠着这点关系从大师那儿蒙了两个团证,也混进了大师们的队伍。

那天早上,天没亮就跟着大师们的车队上山去拍阿坝的晨雾,到了山顶各种武器沿着公路一字摆开,长枪短炮对准县城方向,气势甚为壮观,(想想若换成真枪真炮的话,阿坝县恐怕都被轰平了)俺悄悄的看了一下,各型哈苏,座机一大堆,马米亚67,宾得67,博览家,CONTAX645和禄来6008,林哈夫特制612也混杂其中,走到李杰大师面前,被他那林哈夫下面巨大的云台所吸引,大师看我还认得他那林哈夫特克尼卡,认为孺子可教,再加上给大师点了一枝烟,便告诉我说,这是德制液压云台,价值一万!震得俺差点从路基上滚下去。至于135,LEICA,CONTAX就不说了,最差的都是Canon EOS1、3、5或尼康90X,80等。

只有一个烂土堆上有一个老珠江绞架吊着一台佳能AE1和一个俄罗斯的135毫米中焦头,在瑟瑟晨风中显得非常单薄可怜,每一个路过的大碗都想一脚把它揣到山沟里去。这便是俺的行头,非常可怜……5~5~5~5~5……

看着光线还行,俺便着手收缩鹅头的光圈测光。这时,走来一位矮胖的大师,面色庄严,脖子上挂着两台莱卡M6,黑白双煞,一台配苏米勒克司35F1.4,一台配21F4超广角。老先生看着我拧那冻得死硬的调焦环忙得满头大汗,足有两分钟。突然用“广普”问了一句:“你这个镜头是莱卡改的吧?”?·#¥%……俺转过头来,一下呆了,连忙向大师释疑“不是,这是俄罗斯镜头改的……”未等俺还想夸一下这鹅头如何性价比高以便提高一点点自信,老先生已转身而去,丢下一句话:“鹅头是很低档的……”

下午去阿坝城边的色格寺拍摄。因为王大师在阿坝的影响很大,所以我们被特许可在庙里的大部分地方随便拍。车队扬起漫天的尘沙,轰隆隆冲进庙里。吓的转庙的信徒们鸡飞狗跳。车刚停稳,大师们便抱着家伙一轰而下。还听有人在喊:“各小组注意,不要放空枪,不见鬼子不上弦……”

队伍冲进讲经堂,正有几个大喇嘛在讲经。堂内还不错,从天顶射下来的光束非常有造形,这是一个红教的寺庙,显得非常幽暗和神秘。众人一轰而上,各种武器一齐开火,直打得几个喇嘛抬不起头。有人还上前去替喇嘛摆造型,“唔,来拿一本经书,头偏一点,头偏一点!看着上面,看着上面!!……”另一位大碗说:“又有一张金奖诞生了!”看着这场景,我实在按不下快门,拍了几张殿内的陈设便离去。刚走到门口,只见一位大虾手端尼康F3加300MMF2.8ED头在追一位背小孩的藏族妇女,嘴里叫到:“等一下别跑,就一张……”

俺还有话说……

反正俺感觉这类采风团到处乱轰轰,还有很多细节按没有写。

各种专业片空盒哪儿都见得到,尽管王大师不时提醒诸位大瞎们别乱扔。那天在戈尔登寺拍晒大佛,冲上法台抢镜头的大师们差点没把主持法会的大喇嘛们挤下台。某位大碗如果发现一个有价值的镜头,立马就有无数的镜头围上来一阵狂扫。

还是在戈尔登寺那天,俺见到一位带着三个婴儿的母亲坐在大殿旁边的台阶上给孩子喂奶,两个孩子左右各吃一边,还有一个小家伙坐在母亲腿上伸出小手想把他的兄弟(姐妹?)推开抢奶吃,他们穿的都非常脏,头发粘在一起。俺躲在一边装上俄罗斯中焦头想偷拍一张,可看着取景器里的图象却按不下快门,母亲敞开的衣襟,干焉的XX和早衰的面容与三个泥猴般的小孩。我拍下来能表现什么呢?也许只是自以为是的猎奇而已。于是我笑着走到她旁边台阶坐下,掏了些糖果给孩子们(这些糖果还是当初进庙是活佛为了欢迎我们给的,每人一大把,据说活佛念了经的,灵得很,可有些大碗一出经堂就把糖给扔了)俺想问问他们从哪儿来,可惜她不懂汉语,只能彼此笑笑。

这时,一位大碗发现了这场景,顿时,密集的火力接踵而至,险些把俺都打倒,还有一位老先生气吁吁的扛着4X5赶来。更有甚者,举着微距头往人家的怀里对,王八!想拍人体啊!各种武器围了一大堆,可把母亲吓坏了。这时,孩子开始吃起俺给的糖,于是,刚才的场景没了,一个大碗恼怒不已,连连怪俺不该给他们糖……

这次,俺拍的不多,7天只拍了4个负片和两个反转,和抱机枪和迫击炮,一个上午就射完十多夹子弹的大碗们比,实在太少。一是俺的经济条件和武器决定俺只能当狙击手(鹅头用起来太麻烦了,更别说抓拍)二是见了这类X碗实在恶心。

藏族是个很有文化底蕴和很淳朴豪放的高原民族,和高原宏伟的风光一样令人神往。这就是俺迷恋高原的原因。去了几次高原还乐此不彼。可我们这些自称文明社会来的人给高原带来了什么呢?

俺99年11月去稻城,从日瓦乡到亚丁村的30多公里山路,海拔从3000多米升到4000多米,俺是走上去的(因为穷,租不起50元一天的马~55555~)俺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30多公里的山路,俺只看到了几个烟头和一个早已锈烂的午餐肉罐头盒。没见一个胶卷盒和其他来自文明世界的垃圾!!只在仙乃日雪山下拣了一个满浮土绞架的快装板:-)(说不定是吕玲珑大师丢失的,那位认识吕大师的帮俺问问?)。俺当时就非常佩服那些来稻城的摄影家们,也很小心的收集俺们产生的垃圾,决心“只留下脚印,只带走相片”。那几天,在稻城旅游的除了俺的队伍就只见了一对广东的夫妇。

回来后不久,就看到《成都商报》上开始登开发稻城的文章了。然后,渐渐有去稻城的旅行社海报了。去年国庆节去理塘,一路见到杀往稻城的大巴小巴连绵不绝,弄得稻城铺位紧张。前不久,又听说稻城要修旅游机场,要建成四川的第二个“九寨沟”。当时,俺脑袋一晕,心想“完了”,我很清楚在中国旅游开发意味着什么。

各位,一个摄影爱好者该以什么心态去面对美丽的大自然和那儿淳朴的人民,大家能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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